最后一个房间里，托尼凝视着电视机里面的比利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。
“托尼，你还在等什么？该不会想要等奥巴代亚领着一大群警察先生过来吧？哈哈哈！”
比利抚掌大笑：“我劝你还是多关注下可怜的罗德吧，他的伤口没有止血，等太久出事了可不要怪我没提前提醒。”
闻言，托尼转头看向罗德，确实感觉他的状况不太妙，脚底的那一滩血迹都足以让十个女生失声尖叫。
那就没办法了，上就上吧。
托尼调整好呼吸，试探地抬起一条腿，缓缓落在前方的地板上，试着踩了两脚。
嗯，挺结实，不是陷阱。
“不是吧，你居然觉得我会设下这样小孩子的陷阱？伱在开什么玩笑，看不起谁呢？”比利喋喋不休。
托尼选择性屏蔽掉他的声音，坚持谨慎小心的行事态度，一步一个试探，缓慢而坚定地走向罗德。
终于，几分钟后，他来到了罗德的面前，仰头望着罗德紧闭的双眼、干瘪的嘴唇以及那似乎苍白了一丝的黑色脸庞，怒火再次涌上心头。
好好一个大猛男，得受多大的伤害才会折腾成这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。
没成想下一秒，罗德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，朝托尼轻轻眨了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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托尼的嘴角抽搐了下，连忙掩饰般地冲比利叫喊道：“你这家伙还真是个混蛋！”
“多谢夸奖，快点把那张纸拿出来。”
比利似乎真的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，依旧在那催促道：“友情提示，检查下他身体左侧的裤袋。”
“身体左侧的裤袋？”
托尼条件反射般瞟向那里，果不其然看见了裤袋口露出了一丁点白色的纸张。
要去拿吗？
多了个罗德配合的可能性，托尼快速思考着是否存在另一种不需要听由比利摆布的脱身方法。
可惜没能想出来。
幕后之人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，即便是待在摄像头后面也会用一个木偶作为掩护，如此谨慎的一个人，很难将他骗出来当场逮住。
唯一破局的关键在罗德的身上，因为幕后之人不可能让罗德凭空受伤，也不能让纸张凭空出现在罗德的裤袋中，所以假装昏迷的罗德极有可能掌握到与幕后之人有关的蛛丝马迹。
他的安危至关重要。
托尼成功地说服了自己，严肃着脸伸手过去，把那张纸给抽了出来。
摊开扫了一眼，托尼的脸马上涨得通红，神色激动地大吼道：“你竟然要我读这种东西？不可能！我是绝对不可能读的！”
“哦，是吗？”
比利笑得很是诡异。
......
清晨，火红的太阳从地平线探出半个身子，将黑夜的余孽消灭得一干二净。
黑帮分子狂欢时间结束，属于打工人的白天降临了。
肖恩是个朝九晚五、普普通通的打工人，不用闹铃提醒，他便自行从睡梦中醒来。
身旁的位置空荡荡的，尚有余温，勤劳的妻子早已起床。
他像往常一样到厕所放完一晚上的存货，解决完个人卫生，来到餐桌旁坐下，美美地喝了一口咖啡，习惯地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。
每天的早间新闻，是他吃早餐的必备下饭配菜。
只不过，今天的新闻似乎有点不太一样。
“......大家好，想必不用我多说，你们也知道我是谁。”
电视里，一个留着邋遢小胡子的男人正拿着张纸，不情不愿地说道：“是的，我是托尼斯塔克，斯塔克工业的老板，你们口中的花花公子......”
肖恩愣了一秒，连忙放下咖啡，冲在厨房里忙活的妻子喊道：“老婆，快出来看热闹了，我感觉会是件大新闻。”
电视里的托尼不可能停下来去等她，自顾自地继续说着。
“......嗯，这是一封忏悔信，我的，是不是可笑？好好好，大家听好了，我要忏悔了。”
......
神盾局。
通宵一晚的尼克弗瑞想要小憩一会，被科尔森喊醒。
“局长，你快看，托尼出现了！”
弗瑞揉了揉眼睛，看着视频里在做着自我忏悔的托尼，与科尔森对视一眼，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。
“我还在做梦？”
“不，这不是梦。”
科尔森回答道：“我已经让人去追踪视频的源头，很快就有结果。”
“呼，起码说明托尼暂时没事，不是吗？”
弗瑞向后靠着椅背，悠哉地欣赏着托尼有些别扭的五官和窘迫的表情。
“......我不是人，我是个只会发情的野兽，在过去的十几年里，我祸害了成百上千名女人——不，这是各取所需吧——咳咳，是的，传闻是真的，我和那十二位日历女郎有一段美好的邂逅，我给很多青少年造成了不好的影响，觉得非常抱歉。”
可是，托尼的表情没有一点歉意，反而充满得意。
“......我以为有钱就能无所不能，事实上，我并不能买到爱情，甚至友情都少得可怜。我只有一个说得上话的朋友，而他现在正吊在我身后。我是个从小就缺乏爱的......可怜小男人......”
别墅里，托尼手下的保镖头子哈皮咬了口汉堡，心里莫名发酸，突然朝周围的警员大喊道：“喂，你们还没找到托尼吗？可怜的老板，你看他都开始说胡话了！”
“......我还是个刽子手，即使我亲手开发出来的先进武器使得无数敌人身死，但也造成了不少士兵的无谓牺牲，这是我的过错。我应该发明更加强大的武器来维护世界和平，我浪费了太多时间在女人身上，这很不应该......”
托尼越说越是顺畅，足足念了自己的十大罪状。
最后，他皱起眉头，硬着头皮说道：“唔，我要向我的助理佩珀说声抱歉，在一只脚和你之间，我选择了自己的脚，我是个贪生怕死的人。事实上，我并不奢求你们的原谅，我只是单纯地想说声，对，呃，不，起。”
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，与此同时，神盾局找到了视频发出去的最初位置。
“局长，查到了，是地狱厨房！”
“去吧，救回我们的乖宝宝托尼。”
“咳，嗯。”